卡没轮

嗑爱嗑的糖

【糖果工厂】Day 5 结发

跟车秋名山车神太太@SaitoTEA ,激动死我这个梦想速度747却搞不出车的清水玩家。
请勿上升真人,沙雕日常看个热闹,攻受不分自由心证,OOC全是我的锅。
#8102年了我还在搞半现实向流水账。
以上。


01
年轻人的头发总是长得很快。

丁泽仁一摸脑壳,额前新生的头发草堆儿似的从指缝间蓬勃冒出。刘海忒厚,大夏天搁眼前荡悠,闷得慌。后脑勺倒还是短短的发茬,长势和缓,没有额发那么大张旗鼓的嚣张样子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常修剪刘海的缘故,所以长得都比别地儿快些。好比家里老人常说小时候多给小孩儿剃几次光头,将来头发才能又多又密,用进废退的理论嘛。

越剪越长,越长越剪。
丁泽仁懒得麻烦乐华tony大哥,索性自己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算准长度掐住刘海几寸,右手夹着的大剪刀犹疑半晌愣是找不着下嘴的地界儿。少年对着镜子唉声叹气,思绪莫名其妙被倒带,播放几个月前的影音文件。

几个月前的天还没现在这样热得不像话,尤其廊坊冷风哪怕开春都格外肆虐。丁泽仁那时候还颇为自得,自觉这门帘多少自带保温取暖的功效,一定让成天发胶糊脸甩个脑门的卜凡小鬼羡慕不已。直到身边有人看不过眼,一把拉住丁泽仁去化妆间坐下,取了梳子剪子吹风机认真招呼。那时候在廊坊大厂录节目,节目组缺人手,一个妆发老师得顶十个用,好不容易腾出手做造型也是急风骤雨般开了16倍加速。他每次也乖乖坐好任由打理,头皮被拽得死疼也不好意思冲对方疲惫的脸提什么多余要求。妆发老师也不容易,大家各自珍惜。
可直到那天,身边的人轻轻柔柔地剪去他发尾的分叉,指腹抚摩过的头皮仿佛触电般得颤栗,没留下一丝指甲的划痕。刘海被修剪得轻薄好看,顺着吹风机的热风躺着妥帖的弧度,耳边的机器声轰隆作响。

他悄悄抬眼打量对方温和的神色,看得清清楚楚,记得模模糊糊。

是谁呢?
是谁给了他这样的温柔,在回忆里也耀眼得令人眩晕。

头发越剪越长,感情是不是也是这样。越思念就越在意。越是在意,越倍觉思念。好像对方的一举一动都镶嵌在回忆中,描摹一次,入木一分。直到深入骨髓沉进脑海,顺着血液周身运转流进四肢百骸,自此再也由不得他。也说不上先在意,还是先想念。反正都一样,恶性循环。

反正都没什么分别。
丁泽仁对着镜子发呆。镜子里的少年表情怔愣,握着剪刀的茫然一瞬间看起来滑稽可笑。

“小丁你整啥玩意儿几小时了都,你也学李权哲边洗澡边跳舞啊…” 毕雯珺的声音顺着虚掩的门缝由远及近,他冷不丁一个手抖,大半绺头发伴随“咔嚓”的恐怖声响轻飘飘地从眼前坠落。

动作轻缓地开了条缝儿打量浴室,目光所及就是这副惨淡光景。丁泽仁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他,脸上仿佛被戳破心事的慌乱一闪而过。

盯着对方的狗啃刘海,毕雯珺忍不住仰天大笑,笑了几声,又在对方持续性面无表情的凝视下讪讪地关牢了门,隔着门安慰他,“没..,没事儿鸡丁啊,你还年轻,头发没了还能长…”

丁泽仁握着半绺刘海发呆。他有耐心等到刘海再长及眉眼,却没信心等到思念将山海填平。镜子里影影绰绰倒映出盘腿而坐的少年,满心满眼都是一个名字。


“以后你们谁让丁泽仁碰他自个儿的刘海,老娘我就送谁限量版本巴拉拉七彩魔仙头。” Tony老师捂住胸口,另只手颤颤巍巍挑起一绺丁泽仁不忍直视的刘海凑到眼前,最终放弃修修剪剪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稚嫩想法,直接挥刀几下吹成中分了事。

毕雯珺蹲在一边,看着少年的狗啃刘海被翻来覆去地折腾,正咧个四方嘴傻乐。冷不丁听到Tony老师的声音悠悠传来,他顺着对方视线一路走低,扭头回望,自己背后空无一人。抚顺人张嘴呆了一会儿,腾得弹跳而起撒丫子就跑,活似只被踩尾巴的大狐狸。

丁泽仁:……
等他发现毕雯珺揣个三四把剪刀打算拿出去扔掉,还满寝室搜索目光所及的尖锐物品以防万一时,就更加无语凝噎。

“诶,鸡丁这啥玩意儿?”

阻拦已经来不及了。眼尖的抚顺人伸手一捞,枕边轻轻巧巧的精致布袋就落尽掌心,“这福袋啊还是求姻缘的香囊啥的,咋你还挺封建迷信,跟小姑娘似的。”

“毕雯珺,你可别怪我没劝过你。”

说话的人手里抓个黑亮的yoyo球颠了颠,漫不经心地冲对面捏着福袋的毕雯珺微笑示意。刘海被吹开露出光洁额头和锋利的下颌线,少年人故作轻松的神色无端透出欲盖弥彰的紧张,整得毕雯珺心情也同yoyo球似的上上下下。他撇撇嘴,“得得得,什么重要玩意儿,你自己收好吧。”

倘使他速度够快,就会发现那小小的福袋里只装了一根短短的,白发。
那是丁泽仁的秘密。

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,熟悉的《Dream》。丁泽仁低头看了看,满心满眼的名字突然就有了具象,脸上的慌乱感再度若隐若现。他迅速把手机亮着的屏幕一扣,抢过毕雯珺手上的福袋妥帖存放。抚顺人兀自品了品对方的白眼和背影,莫名觉得自己仿佛孤胆英雄,正逼近什么不得了了不得的真相。

02
“彦辰哥。”

身后传来熟悉又刻意压低的声音,周彦辰回头,诧异地盯着一只手捂住脑壳向他奔来的丁泽仁。大概从乐华出来得太匆忙,帽子口罩一样没戴,只是这捂住脑门是什么看不懂的操作?

“你不要笑。”少年人抬头,表情有点丧气,“我头帘被我剪坏了。”正说着话,便觉得手被高个男人轻轻握住拿开,对方俊俏的笑脸和夏季灿烂的阳光一同于眼前暴露无遗,耀眼得有些令人睁不开眼,“嗯,是有点怪。”

“啊,是吧...还是你剪得比较好…”

“怪好看的。”

丁泽仁还没从丧气中回过味来,就被周彦辰笑起来的大白牙晃了眼,“彦辰哥你怎么也学Justin讲这种土味…对话了?”

“是真的。很好看,很帅,很不一样的感觉。”周彦辰呼噜一把对方头顶,柔软蓬松的碎发给掌心带来绝佳的触感,“就是觉得,我家泽仁成熟了,是个大人了。” 他上扬的唇角收回一些,便弯成格外微妙的弧度,盛满笑意之外毫不敷衍的认真。这样的神情,总让丁泽仁回想他们起在大厂相互扶持的艰难时刻,对方也是这样笑着夸奖他最近舞蹈又有进步,balance越来越好,把所有鼓励和包容一股脑儿捧到他面前。

正想着,脑袋却突然一重,原来是对方摘下自己的帽子戴在他头上。格外熟悉的清浅花香味充盈鼻尖,也不知道周彦辰用的什么牌子洗发水。

“就是太帅了,赶紧遮一遮,不然走旁边我有压力。”

两个人沿着乐华后门的小路往地下停车场迅速移动。周彦辰领先小半步,笑纳着七月烈日的暴晒,徒留小半阴影在身后。丁泽仁抬头就能瞅见对方侧脑后细碎的黑发,在太阳下微微发亮。这个人就是这么无聊,仗着自己个高就想把所有塌下的天都顶了,然后对肩上重负绝口不提。丁泽仁紧了紧口袋里藏好的福袋,突然跟上前揽住对方手肘,完完全全走在周彦辰身侧,“你说的对,彦辰哥,我是个大人了。”

我也可以保护你了。


从大厂毕业之后练习生们都有自己的规划和安排,虽然大家嘴上不说却隐隐明白,各有行程的下一站就是各奔东西。然而幸运的事,他和周彦辰并没有就此疏远江湖陌路,至少双方都在北京的日子,丁泽仁就常往周彦辰的公寓约饭唠嗑,一来二去便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
炖锅里的西红柿牛腩咕嘟咕嘟冒着香味。另一边,丁泽仁轻车熟路地从冰箱摸俩鸡蛋,打算做个简单的蛋炒饭。非登台期间不用严格控制饮食,周彦辰就拨了大块牛肉堆成丁泽仁碗里的小山,一边扒拉一边取笑成天念叨长个儿的鸡丁。空调声穿插进闲话时停顿的寂静,却也并不尴尬。窗外正午的太阳慢慢地西移,日光恍如流水般地顺着分秒的间隙缓缓淌过,覆盖过半个人间。
此所谓岁月静好,不过人间朝暮而已。

“泽仁,也给我剪下刘海吧?”
丁泽仁倏然怔了怔。

在廊坊大厂的时候,周彦辰并不只给他一个人做发型。周锐小鬼大头胡巴都算vip级别,自个儿这个难度系数最多只算入门级,连绿星会员都充不上。丁泽仁当即不忿,作势要拿起剪刀给他花哥剃头,谁料周彦辰就真的乖乖坐下,把一头柔软短毛送进他的掌心。虚张声势半天却下不去手,纠结来去,只是趁周彦辰不备小心地绞下一根儿迎风颤栗,格外显眼的白发,藏进手心。白发太短,打不上扣系不成结,只能被搁进福袋悄悄安放,载上所有对它主人真心实意的祝福,愿他平安喜乐,岁岁无虞。

衣服口袋里’秘密’轻巧得感受不到重量,丁泽仁对着镜子接过牙剪,状似无意地打趣道,“也就你还信任我的技术。彦辰哥,我算不算第一个给你做头发的朋友啊?”

“不是不是…”周彦辰想了想连着否认两遍,等不及回应先憋不住笑,“是唯一一个。”
手中握着黑亮柔顺的短发,对方的回答窜进耳朵,只叫人心如擂鼓,倏然词穷。小丁沉默了一会儿,磕磕巴巴不知所云地接话,“哦。彦辰哥你知道不,大厂里那会儿我给你剪头发,我发现你居然有根白头发我就偷偷给你剪掉了。你要放轻松多休息知道不,不要一天到晚思来想去…”

“是这根嘛?” 周彦辰举着福袋和白毛,无辜地冲着小丁眨眨眼,“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。”

凉了。
会被当成变态吧?
以后是不是朋友都没得做了?
他会不会讨厌我?
凉了。

丁泽仁俯视着对方俊俏无辜的脸,不知怎得破罐破摔地恶向胆边生,俯下身去蜻蜓点水地吻了周彦辰的面颊。酝酿一会儿,缓慢又慎重地开口,“对不起彦辰哥,我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。我就…听老人家说如果头发结在一起,感情就会走得更远更久。”

“放在福袋里,只是希望你一切都好。”
“你要是觉得讨厌,就当作今天什么也没发生,我以后都不会来打扰你…”

沉默。
令人不安的沉默。

“为什么,没系上呢?”

耳边突然有传来呼吸喷洒的热气,激得皮肤一阵颤栗。丁泽仁没反应过来,下意识张口,“我试过啊但总打不成结…”

脸颊被捧住,接着额头相抵,肌肤相触,熟悉的触电感仿佛卷土重来,沿着肌肉纹理激起火花四溅。周彦辰挑起两绺刘海,细长的手指来回穿梭便落成个死结,他抓住丁泽仁握着牙剪的手“咔嚓”一声,发结应声而落。周彦辰神情认真,没有半点轻慢和开玩笑的模样,“这样就结上了。”

“第一个不是。因为你不是第一个,是唯一一个。”
“第二个不是。因为你不是朋友,是心上人。”

“我总担心你还小,分不清真心喜欢还是依赖的时候陪我走一条艰难的路。我想你一直平安喜乐,比我当年更加快乐顺遂,更加自由地做自己…”
剩下的话早已在唇齿相依中淹没殆尽。周彦称瞪大眼睛,盯着踮起脚搂住腰亲吻自己嘴唇的丁泽仁,终于不得不承认,而今的长大的对方,已非昔日少年模样。于是索性干脆利落地抬手扣住小丁后脑,加深了这个吻。

所有深藏不露的爱情都烂熟于心,所有来不及宣之于口的爱意都心知肚明。
所以接吻吧,只是唇齿相依怎么够,最好吻到天雷勾动地火,做到日暮交替黎明,才好让灵魂都毕生纠缠。

03
周一丁泽仁回到乐华宿舍时,毕雯珺正躺在沙发上刷微博。他指着微博上周彦辰的最新照片,“泽仁啊,周彦辰这脑门齐刘海怕不是你给剪的?”

“底下评论都啥。嘤嘤嘤嘤,小花好乖,嘤嘤嘤嘤,小花好软萌。我老天,脑瓜子疼。”
手机突然一下被抽走关掉微博界面。满脸正气嘴唇微肿的丁少侠冲着对方iPhone下的狐狸挂件冷笑一声,“这是你该看的吗?”

他拿出自己手机亮了独家屏保,冲对方晃了晃,“你懂我意思吧?”
手机下精致漂亮的福袋轻微晃动,里头装着周彦辰和丁泽仁的发结。毕雯珺摸摸下巴,不是滋味地把踏进真相大门的一只脚收了回来。这恋爱的酸臭味,谁爱领教谁领教,他只想问问丁泽仁那姻缘福袋是不是真这么准,赶明儿他个单身狗也得给自己求一个。

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
愿得一心人,白首不相离。
求到结发,再求到白首,从此便可天长地久,与你共此生朝暮。

-END
P.S
当时看微博照片突然想到《留别妻》和《白头吟》的梗,趁联文的机会写出来。希望他们结发同归,白首到老。明天@浊酒 太太给胰岛素降血糖,我真是期待又害怕受伤害orzorzorz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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